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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血族聖杯(三)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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築基期的實力還不足以讓穆玄帶著兩人憑空飛行,而在這摸不著修真門路的現代社會,穆玄就算腦子裏存著無數種煉器的法訣,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飛劍難尋,本命法寶難覓,實力縮水不少。

當然,就算有飛劍,他們也不能飛,否則實在太過驚世駭俗。

幾人迅速離開,走到不遠便遇到一輛出租車。包小明和穆白身上都或多或少有一些血跡,不過都不多。穆玄十分幹脆地讓他們將衣服反穿,雖然看起來怪異些,但青少年麽,做出什麽“潮”的事情大人也只會嘆息一聲“現在的孩子啊,我們當年……”之類的話,不會有太多問題。

前世穆玄也有偶爾想要體驗俗世富戶生活的時候,只不過那時的車速不僅慢,而且極少,並且短途很難找到馬車,驛站的車大部分都是官員的專車,少有可以供百姓乘坐的,價格也十分昂貴。而現在,公車都是平頭百姓在坐,雖然擁擠了一些,但速度極快又廉價。出租車的速度雖比不上飛劍,但穆玄經過分析,金丹期修真者禦劍飛行速度大抵與現在客機相差無幾,至於戰鬥機和火箭,只怕最快的連合體期高手都比不上。

出租車開走不就,就有兩撥人到達方才那裏。第一波是一群蝙蝠,他們最後停留在倉庫中,發現了兩位執事還未來得及處理的吸血鬼ab的屍體。其實經過聖光照射,黑暗生物是會被完全凈化的,不過當時兩位執事為了追擊另外三人,就暫時放開了兩具還未凈化完畢的屍身。

傳說中吸血鬼就算心臟被銀質匕首刺穿,只要屍體沒有燒毀,沈睡在棺材中個一兩百年他們就可以蘇醒。實際上那是因為子爵以下的血族會被銀質匕首刺傷,流血過多失去力量而被迫陷入休眠。經過數百年的休養生息,失去的血液恢覆過來(對於血族來說,血液是他們力量的根源,失去血液就等同於失去力量,所以他們不會隨便發展後裔,因為初擁就等於他們將力量送給別人),就可以蘇醒。然而聖光則是直接奪去了兩位血族的生命,是以就算他們的身軀還在,卻也不能覆活了。

那些即使被教廷消滅還能夠覆活的公爵親王,是因為他們力量強大,那些聖光不足以徹底消滅他們。同樣的,也因為他們太過強大,失去力量也會需要更多時間來恢覆,如果血族不舉行儀式覆活他們,恐怕等這些高等血族再度覆活時,已經是上萬年後了。

科比斯與邁卡維是死得透透的了,但是屍身能夠完全看出他們是死在聖光之下的。幾個血族查看了他們的身體後,向為首一人點了點頭後,黑色的火焰燃起,兩人的屍身消失在空氣中。

“是教廷的人做的,難道凱內斯裏那個叛徒居然淪落到與光明為伍了嗎?”吸血鬼甲道。

為首那位血族搖搖頭說:“就算他想與教廷合作,那些人也不屑於與黑暗生物為伍。他們只會消滅他,奪走聖杯封印起來。”

“那科比斯和邁卡維又是為什麽被教廷的人……他們之前明明說過在這座城市發現了凱內斯裏的蹤跡。菲比斯侯爵大人,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麽辦?在這座城市繼續尋找,還是……”

為首那位被稱作菲比斯的侯爵搖搖頭說:“凱內斯裏並不愚蠢,既然科比斯和邁卡維已經發現了他,他應該清楚我們也知道他的蹤跡,應該很快就會離開這座城市,我們去附近城鎮找一找。不過為了保險起見,裏歐、林德、斯科特,你們三個帶幾個子爵留在這裏查探凱內斯裏的行蹤,一有消息就立刻通知我們。記住,這個東方國度有很多未知的危險,一定要小心。你們可以動用布魯赫家族的在人間的勢力,這樣會方便不少。”

“遵命,菲比斯大人。”三個血族伯爵恭敬地回答。

很快,菲比斯一群人離開了l市,而裏歐林德和斯科特及五個吸血鬼子爵則是商量了一番後就變成蝙蝠離開了這裏。

他們走後不久,又是十幾個人找來這裏,不過他們不是用飛的,而是開著法拉利……

幾輛法拉利在倉庫裏轉了一圈,最後停下的位置是兩個執事灰飛煙滅的地方。幾個身手利落的執事在查探過四周後,湊到一個中年禿頂的白衣男人身邊說:“加蘭德大主教,剛才那個倉庫裏還殘留著強烈的黑暗氣息,而這裏……大概就是兩位執事遇害的地方。不過我們在這裏感覺不到太多的黑暗元素,而對方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不知道他們殺害了兩名執事後去了哪裏。”

加蘭德大主教頂著鋥亮的腦瓜殼,長長嘆息了一聲說:“根據各地的匯報,無數血族都向這個國度趕來,不知道這些邪惡的生物究竟要對這個國家做什麽。不過東方國度……他們應該不敢在這裏亂來。血族這樣大規模的活動一定是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寶物,不能再讓他們的力量增加,我們必須要查出他們究竟要做什麽。”

“可是……中國雖然也有很多教堂,但都是一些沒什麽神力的普通神職人員。而且他們在社會上沒什麽勢力和權力,信徒雖然有,但也大都是普通人,我們在這裏很難查探消息。”

“嗯……大概二十多年前,我還只是個普通神父時,在東方傳教時曾來過這座城市。我在這裏結實了一個應該算是比較有權勢的人,如果只是讓他尋找幾個人的下落,應該沒關系。”加蘭德說道。

幾輛法拉利重新,向袁成潤的老宅駛去。

l市再起風雲,看規模,說不定是龍卷風。

而是造成龍卷風的中心凱內斯裏,正被穆白緊緊攥在手心裏,骨頭都在呻吟。真不知道一個普通的青年力氣怎麽會這麽大,要知道他可是血族子爵,一般武器傷不到,就算被槍擊也未必會這麽疼痛,難道祖訓不讓他們來到東方國度,就是因為這裏的人力氣都特別大嗎!

菲比斯侯爵是布魯赫家族的,也算是看著凱內斯裏長大的(一個子爵,不過是孩子而已),他對凱內斯裏很了解,所以布魯赫家族才會派他作為先行軍追捕凱內斯裏。實際上蝙蝠c同志是十分想要立刻離開這個被他掀起風浪的l市的,不過由於穆玄從中作梗,他被迫留在了這裏,也暫時瞞住了菲比斯。

回到家中已經傍晚,穆玄先是查看了包小明的傷,發現沒多大問題,只是被摔出點內傷,運氣調整幾天就沒事,便將他趕到廚房去做飯了。整整一天沒吃飯,已經習慣了一日三餐的穆玄十分不適應,他也舍不得穆白挨餓,盡管穆白已經到達了一個月不吃不喝都沒事的境界了,但這個從小乞討的孩子對食物有一種天生的喜愛和偏執,穆玄怎麽舍得委屈他。

穆白身體沒什麽大礙,只是有些脫力,休息一下就好了。穆玄讓他看著凱內斯裏那那條儲備糧(魚紅紅),便去救治大蛇了。

盡管不知道大蛇的來歷,但經過回家後包小明的詳細描述,穆玄已經大致了解了當時發生的情況。包小明脖子一涼是科比斯吸他的血,失去知覺也是因為血族的力量所致。經過凱內斯裏的解釋,密黨六戒律中,首要便是避世,除了固定血奴,很少會去對外人下手,就算餓的忍不住了,也要消去對方的意識,適當進食,不會對食物(人類)的身體造成傷害。

而在包小明昏迷,科比斯還沒吸上幾口血時,這還未修出元丹的蛇妖突然沖出,救了包小明。盡管不知道它為什麽把那個自行車也帶走,但根據包小明的描述,它全程都在守護這只小胖子。帶回來的幾個生物,只有蛇妖受了最重的傷。它的境界相當於修真者築基後期,如果這些傷放在只有煉氣一層的包小明身上,那他可能帶不回一個完整的胖子。

不管出於什麽理由,都必須先將蛇妖救治。

但是築基後期,他自己也不過是築基中期,雖然真元力比蛇妖雄厚,但要傷人總比救人難,要醫治一個奄奄一息的蛇妖也是很費真元的,只怕會後繼無力。穆玄嘆了口氣,看來務必要用到一直未舍得用的孕天石了。他的家底實在太少,用了這塊孕天石,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穆玄瞇瞇眼,最好那只蝙蝠有點用處,否則他就直接將他煉化了丟進長生鼎中,變成血煞之氣吸收了!吸血鬼子爵,也相當於築基期高手,吸收了也是不少真元。

自從穆玄收服了長生鼎,想盡各種辦法將其煉化,不過都因為功力不足而作罷。但是他也發掘了長生鼎的用處,既然血煞之氣可以被自己吸收,那完全可以看誰不順眼就塞進長生鼎中吸收,既能增加功力又能殺人滅口。長生鼎+空靈之體,當真是……用喜歡玩游戲的包小明的話說,真是相當沒有廉恥的外掛,簡直就是作弊利器!

自己和蛇妖進入臥室中,借穆白一點血畫了幾道符,擺個陣法隔絕外界。穆玄和大蛇進屋後,穆白仿佛明白什麽一樣,站在房門口守著他們,他大概有些緊張和擔心,手攥得更緊了,凱內斯裏已經奄奄一息了。

光與暗雖然不可相容的反面,但有光就有暗,光明對黑暗生物的吸引也是致命的。似穆白這種先天的純陽之體,不僅是雙修的最好爐鼎,他的血液對血族也是大補之物。更何況他和包小明都經過了修煉,體內含有大量的天地靈氣,這種力量也是十分吸引血族的。

凱內斯裏幾次忍不住想要咬上穆白一口,但是想起穆玄那兇殘的雷擊,一招就消滅了兩個執事,估計他是贏不了的,所以硬生生地忍了下來。而穆白掌心的真元加上穆玄留下的符讓凱內斯裏無法逃跑,只能忍受著那讓正常人骨頭粉碎的力量,以及那誘人的香甜血液,當真是痛並快樂著。

室內穆玄不知外面發生的事情,大蛇到家後終於撐不住,又變成本體大小,盤成一大圈重重地壓在穆玄的床上。穆玄真元註入它體內,發現在大蛇體內有兩股力量在不斷爭鬥,消磨著它的身軀。一股是純黑色的,帶著腐蝕性和吞噬的力量;一股是白色的,和他殺死那兩個人一樣,聖潔卻讓穆玄厭惡。

在兩股力量的撕扯下,大蛇體內很多處都已經完全破壞,要恢覆實在是太難了。

穆玄皺眉,他手撫摸過大蛇涼滑的鱗片,問道:“你是在l市恢覆靈氣後,發現這裏適合修煉才到這裏來的嗎?”

大蛇尾巴尖動了動,像是在回應。

“那只是為了修煉,又為什麽會管包小明一個不相幹的人,讓自己身受重傷?就算你不敵他們,要逃跑也不是難事吧?”

聽到包小明三個字,大蛇尾巴尖又動了動,這次的頻率有些歡快,幾乎是挑戰身體極限地擺動了。

不會說話就是很麻煩,大蛇也不會使用意念交流,看來是要等大蛇修成妖丹也就是元丹才能弄清楚事情真相了。而現在大蛇傷得極重,想要徹底恢覆,大概只有結成妖丹了。妖修與修真者略有不同,修真者是修成元嬰後會變成半仙之體,達到修煉過程中第一個脫胎換骨。而妖修則是有兩個脫胎換骨的階段,一個是結成妖丹之時,那時妖物會修成人形,而接下來就是妖靈期,相當於修真者的元嬰期,達到第二次蛻變。

是以不管多重的傷,只要大蛇能夠結成妖丹,就一定可以恢覆。而剛好,這條蛇大概也修煉許久了,已經到達了築基期到妖丹期的瓶頸期,否則也不會如此通靈,智商比包小明還靠譜。那條魚不過剛通人性,看那傻的啊,簡直不忍直視。當然,也有可能那條魚天生就這麽傻……

所需靈氣倒是不多,但妖修結丹是十分痛苦且艱難的過程,因為要經歷脫胎換骨化身為人的痛楚,就如破繭成蝶,蛻變的代價是痛苦的掙紮。當然要是有人從旁引導便是十分簡單的事情,可那必須是已經結丹的人,否則一個築基期如何為妖丹期護法。

偏偏穆玄自己不過是築基中期,雖然真元充足,卻連後期都沒到。以他的心境,倒是不必擔心一下子越級結丹境界不穩的問題。而有孕天石在,他和大蛇所需的靈氣倒是都夠了。只是空靈之體結丹會是怎樣一副場景,穆玄也不清楚。

那並不是只在丹田內將過多的靈氣壓縮成一個小小的金丹,而是將全身真元與經脈結合在一起,讓真元壓縮成固態的可摸索的經脈,為將來全身化嬰做基礎。說起來有些匪夷所思,幾乎不可能達成,但是空靈之體便可以做到。只是這過程穆玄從來沒經歷過,根本不知道貿然修煉的後果如何。之前一直不直接進入築基後期,就是想按部就班,多吸收一些真元,也好結丹時沒什麽風險,可是現在……

想到第一天相遇時縮著脖子對他又怕又敬的包小明,給他抄錯誤卷子的包小明,面對來打架的高中生明明很害怕卻沖到前面讓他先跑的包小明,因為和他一起睡而興奮得不斷說話讓他心煩的包小明,父母去世後那仿佛失去了一切卻只對他敞開心懷的包小明,明明很笨拙卻努力學習做飯的包小明,會敞開心扉接納穆白這個陌生人並將他視作家人的包小明,會和穆白吵架一臉羨慕嫉妒沒有恨的包小明……

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就是包家人收留並接納了他,包小明是不可放棄的家人。就因為不想分開,才會教給他修真之道,就因為是家人。

不想孤單一人的,從來都是穆玄自己。

“不管你是善是惡,有何目的,就憑你救了包小明,我為你赴一次險便值得。”穆玄幹脆地說,拿出孕天石。

孕天石經過穆玄的激活,浮在空中,正釋放出大量的天地靈氣,穆玄一邊吸收一邊道,“我會將妖修結丹的要訣告知於你,有孕天石在,靈氣可以保障。你只管跟著我結丹,我會為你護法。”

大蛇也知道這是自己活命唯一的機會,立刻聽從穆玄的吩咐,開始運轉自己修煉的法訣。蛇妖是自己悟道,沒有人引導,一切全憑本能,結丹本也只能靠運氣。而有了穆玄的心法,便會容易不少。

穆玄將要訣告知大蛇後,自己也開始瘋狂地吸收孕天石釋放出的靈氣,若不是他還想著給大蛇留一些,以空靈之體的霸道性,蛇妖根本是毛都吸收不到,別說是孕天石,就連空氣中的天地靈氣都一滴不剩。

靈氣進入體內,由於這一次穆玄不再限制自己,加之他早就有了準備,很快便渡過築基中期,順利地到達後期。真元還是本能地想要進入丹田內結丹,但一次次進入又一次次出去,丹田就好像普通經脈一般,只能作為運輸通道,卻根本無法凝聚真元。

穆玄現在要做的是必須在大蛇蛻變之前結丹,所以他要和時間作戰。

縛靈訣的要義在結丹時得到了最大的體現,縛靈,顧名思義便是束縛住靈氣。必須用強大的毅力和神念控制住體內真元,違逆本能地讓其依附在經脈中,並且承受極大的痛楚,讓真元與經脈融合,達到真元固態化。

但凡生靈都是有先天真氣的,不過因為“量”的緣故,大部分人體內都是“氣”,鮮少有資質好的,體內會是液態的“氣”。更有天賦異稟之人,體內會是固態的“氣”,然而這種固態的真氣與真元經脈化完全是兩回事。

就如真氣是在經脈中運轉般,固態真氣依舊是在經脈中,只是由於其量大,未經修煉身體的窄小經脈根本承受不了這些固態真氣,是以它們只會凝固在經脈中,無法運轉,要想修煉調動這些真氣,也須有高手打通經脈,是極為痛苦的過程。而真元經脈化卻是讓真元與已經打通的經脈融合,讓其成為與金丹類似的東西,體內真元的源泉。

穆玄按照縛靈訣的指示,拼命地將龐大的體內已經無法容量的真元附著在經脈上。這是一種違逆生物本能的舉動,十分之艱難。他必須有極為強大的神念,不是像普通人一樣只專註於紫府中的真氣情況,而是內視整個身體,牢牢控制住所有的真元。縛靈訣上有說,這個過程兇險異常,境界不穩的人千萬不能嘗試。好在穆玄的靈魂是個已經渡劫的老鬼,境界足夠,神念也極其強大,能夠控制住自己體內的真元,最為艱難的過程他能夠輕松完成。

可是,最艱難的下一步是最兇險。丹田內是紫府,本就有結丹的場所,而經脈卻是身體,要將肉身與真元結合在一起,這不亞於脫胎換骨。修散仙是真元化為肉身,而縛靈訣卻是再一次逆轉,簡直就是在顛覆修真界的常識和生物本能。

這是比脫胎換骨還要可怕的過程,經脈是如此脆弱的部位,稍有傷害都需要極品的藥石醫治以及長期的調養,更有經脈受傷終身都無法恢覆止步修真路的情況。這種真元經脈化,根本就等同於先毀掉自己的經脈,再用真元代替,其痛楚就好比把身體的各部分一點點打碎再重新長出一般,甚至比脫胎換骨還要痛上百倍千倍。

最可怕的是,他必須同時將全身的經脈與真元融合,這必須是一個十分快速的過程,否則身體無法承受這種傷害,必須速戰速決。是以其他修真者結丹都有可能閉關三個月至半年,但空靈之體必須在幾個時辰內完成這全部過程。身體無法給他三個月到半年的時間,全身經脈受創,不用三個月,三天這人就徹底氣絕了。

三個時辰,這是穆玄給自己限定的時間。而當他結丹成功後,就可以以強大到元嬰期程度的真元為蛇妖引導,祝它成功結丹。

生死便在這三個時辰中間。

穆玄將全身真元限制在經脈中後,鼓起一口氣,一瞬間控制著所有真元全部融向經脈。這就好比本來在軌道中安全行駛的汽車流,突然一股腦自殺地撞擊在軌道上,雙方都粉身碎骨,然後用汽車的殘骸重新建築隧道。

真元以決絕的姿態撞擊在經脈上,瞬間比斷筋蝕骨還要強上百倍,比全身經脈斷裂比萬蟻蝕心比被淩遲百日比被車裂比被炮烙還要可怕到百倍千倍的酷刑襲來,那不只是身體上疼痛,而是直入骨髓傳至精神損傷靈魂的痛!

就連穆玄這等性子堅毅的人都一時間發出難以抑制的低吼,他再也無法顧及在一旁修煉的大蛇會不會被自己影響到,能夠只是低吼而不是因為疼痛而狂亂地攻擊已經是他所能做到的極限了。

他咬著牙,控制著還未潰散的真元再一次轟擊經脈,簡直就是玉石俱焚的架勢。第二波更加可怕的疼痛來襲,穆玄徹底無法忍耐發出狂吼。

而由於他的真元渙散,沒有用靈石而是單純靠著他真元布下的陣法有些潰散,痛苦的聲音不時傳出來。

此時已經是深夜,包小明和穆白都沒有睡覺,聽到這讓人心驚的聲音,兩人都急得團團轉。但包小明和穆白都被穆玄囑咐過,修煉時最是要緊,不能有外界打擾,他們只能忍耐。

包小明咬著的嘴唇已經出血,他一拳砸在桌子上,表情十分痛苦:“要不是我……”

盡管不知道穆哥救治蛇兄卻自己痛苦的嘶吼,但包小明也知道是自己的緣故,他十分自責地低下頭,眼淚都快滴了下來。

穆白卻不像平時那麽愚笨,他站起身來,定定地看著房門,聽著痛苦的聲音,卻出奇地陷入了很久很久以前的回憶。

那時穆惜晨一臉慈祥地摸著他的頭說:“我可憐的小穆白,為什麽會是這樣的身體。明明是最好的至陽之身,修煉起來事半功倍。卻偏偏因為心法傳承的緣故,讓你體內的真元可以輕易被別人吸收。莫說爐鼎,只要身體接觸,力量交融,就可以達到旁人雙修的效果,為什麽你竟會是這樣……為他人而生的體質。”

那時穆惜晨是個老乞丐,穆白還只是個癡傻的孩子。他聽不懂穆惜晨的話,只是本能地將這段話藏在了記憶深處。

現在的穆白依舊聽不懂這番話,但他大概知道,自己對修煉很有幫助。

在他心中,穆玄治大蛇傷時布下陣法閉關就等於穆玄在修煉,穆玄很痛苦就等於他修煉出了差錯。穆哥對他那麽好,他那麽喜歡穆玄,他不希望穆玄出事。只要穆玄不出事,要穆白做什麽都可以。

什麽都可以。

盡管心中隱約知道穆惜晨所說的爐鼎不是什麽好事,因為那時候爸爸的表情十分悲傷。

可是,要是對穆哥有好處呢?

穆白的腦子是很簡單的,他沒有太多畏懼和欲求,穆玄好他就開心了。

於是這個孩子,將手中的蝙蝠放開。

就在凱內斯裏松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終於要自由時,只見穆白像拍板磚一樣順手拍過來一張符咒,這是回家後穆玄閉關前小明和穆白看不住蝙蝠c這個罪魁禍首,特意煉制的符咒。凱內斯裏雖然是子爵,但功力較穆玄還是差上很多的,加之穆玄對付魑魅魍魎之類的黑暗生物很有研究。雖然有東西方文化差異沒辦法消滅血族,但讓他暫時動彈不得無法動用黑暗能量還是能做到。

緊接著穆白拿來一根粗針,相當兇殘地一針紮向凱內斯裏的雙翅!

血族的身體是堅韌的,普通的針當然難以刺穿,穆白皺了皺眉,真元註入針內。帶著真元的粗針這一次一下子刺穿了凱內斯裏的雙翅,疼得那只蝙蝠不斷尖叫。凱內斯裏本能地想要使用黑暗魔法,可直到此時這位不了解東方文化的血族才知道貼在自己身上的黃紙究竟是做什麽用的。

穆白還有些不放心,他又皺眉想了想,咬破手指,真元註入血內,在凱內斯裏身上和墻壁上畫了一個鎮魂咒。這是穆玄曾經交給他的,用來對付人的。穆白全身上下最值錢的就是他的純陽之血,繪制起符咒來比極品紫玉朱砂效果還要好。穆白的血有多讓凱內斯裏眼饞,就有多大的傷害力。純陽血咒讓蝙蝠身體內一陣難受,他又被掛在墻上貼上了穆玄的符咒,堪比金丹期的實力和穆白的血,對他來說真是可怕的折磨。

要想突破這個封印不是不可能,可是一來雙翅被固定住無法使用他偷來的東西,二來血族子爵的力量只相當於築基期,對付穆白的血咒都是個問題,更何況是堪比金丹期實力的穆玄的符咒。

要想突破封印,大概需要小蝙蝠不斷努力不斷使用黑暗能量連續不斷一天一夜才能出來。

穆白不懂這些,他只知道這只穆玄讓他看好的蝙蝠現在很老實,被綁得(吊)很嚴實,他放心了。

包小明卻是看著穆白兇殘的舉動,脊梁骨發寒。白天的板磚攻擊絕對不是眼花也不是意外,穆白真的好兇殘!

“我、進去、看、穆哥。”穆白堅定地對包小明說,並且推開門,走了進去。已經出現漏洞的陣法並沒有阻攔穆白,他本能地用真元找到了空隙進入了房間。

包小明擡了擡頭,終究還是沒按照他穆哥吩咐阻止穆白。他心中知道自己沒用,恨恨地一甩,手上的《現代漢語詞典》砸在墻壁蝙蝠身上。

凱內斯裏:“……”

嗷嗷,中國人真的太可怕了!祖訓果然沒有錯,他就不該逃到中國來!

至於血族的高貴血族的優雅血族的各種矜持和身份……

呵呵,換任何血族被刺穿兩個翅膀吊在墻上,估計都沒心思思考神馬身份之類的問題了……

穆白剛進入房內,便被眼前的情形驚呆了。

盤在地上的大蛇還好,墨綠色的鱗片泛著盈澤的光芒,顯然在充足的靈氣滋潤下,它正在努力沖擊妖丹期。原本它身體受傷又有兩股力量在體內撕扯是很難自行痊愈的,但一來妖族身體素質本來就比修真者強壯,二來穆玄教授它的口訣恰好解決了大蛇的燃眉之急。其實它身體受創還是相當痛苦的,但是大蛇通靈,它能夠忍耐痛苦,並且知道自己想要恢覆,必須一舉修成妖丹。因此大蛇就當做沒有受那麽重的傷,專心吸收靈氣化為妖氣,自己努力對抗體內兩股爭鬥不休的氣息。穆白看過來的時候,大蛇已經是妖氣充盈了整個身體,將體內氣息全部驅逐的時刻,外表上自然看起來狀態極佳,只是身體裏有多難受,只有大蛇自己知道。不過也正因為沈寂在痛苦中,大蛇才沒有被穆玄的低吼驚醒,否則在此時被擾亂思緒,只怕也要走火入魔,這大概就算是因禍得福了。

而穆玄,卻是看起來糟得不能再糟。

兩次破釜沈舟般地沖擊經脈,讓他體內已經一塌糊塗,精神上的痛苦已經到了能夠忍耐的極限,饒是穆玄前生經歷頗多忍耐力比其他人強,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偏偏,他還要用真元第三次沖擊經脈,這一次要用上縛靈訣中的獨特心法,將經脈與真元完美融合在一起,再迅速運轉真元三十六周,梳理體內新產生的力量,便能成功達到金丹期。

可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實在是太過痛苦,前兩次的沖擊已經如此痛苦,第三次只怕還要勝上之前,更兇險的是,穆玄直到此時才發現,縛靈訣所需要的真元比自己想象得還要多,難怪金丹期修真者可媲美元嬰期的實力,如此龐大的真元,又豈是金丹期修真者能夠吸收到的。

有孕天石在,靈氣倒是應該還足夠,只是最初體內累積真元不夠,由於經脈毀掉大半,現在吸收靈氣的速度已經比不上消耗的速度了。偏偏,突破金丹期的必須一氣呵成,因為他的經脈已經支離破碎,不馬上進行融合,時間一長,經脈便徹底毀掉,變成廢人一個。

即便再痛苦,哪怕是傷及魂魄穆玄都可以咬牙忍耐,可是真氣不繼,實在讓他陷入了困境。

過久沒有進行第三次融合,讓身體承受不住被摧毀的經脈,從體表外開始滲出血絲。汗水和血水混雜在一起,看起來整個人就好似血人一般,十分可怖。

穆白全身心地信任和喜愛著穆玄,看到他這副模樣,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怎麽辦,怎麽辦才能幫到穆哥。穆白的大腦不足以支撐他思考這些問題,他所會的,只有穆玄和穆惜晨教給他那些東西,他拼命地思考回憶,在自己所學過的東西中尋找,尋找能夠解救穆玄的辦法。

他甚至不敢開口去詢問穆玄,因為穆玄曾經教過他,在旁人修煉時是不能打擾的,否則容易走火入魔。

可是現在,即便是穆白也能感覺到,走火入魔只怕也比現在這種情況要好得多。

到底如何才能就穆玄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一點,就是真元。真元能夠做很多事情,可以讓他力氣變大,可以扛餓,可以不睡覺,還可以像穆玄一樣打雷噴火。

在穆白心中,雖然他還不太會用,但他知道真元是無所不能的。簡單到極致的他,此時能夠想到的只有一個辦法,就是將自己的真元給穆玄。

兩年的相處,多次共同修煉讓穆白知道穆玄能夠吸收真氣,幾乎是全身每個部位都能。他把手放在穆玄後背上,卻發現,一向仿佛個漩渦般吸收靈氣的穆玄此時竟是一點真氣都無法吸收,連自己主動將真氣註入都這麽艱難。

在走投無路時,穆惜晨的話再一次在穆白耳邊響起——

雙修。

可是簡單如穆白,他又怎麽知道雙修該如何去做!

不過就算是孩子,也聽說過結婚洞房生孩子的事情,玩過家家的時候也模擬過。不過孩子哪裏懂得所謂雙修所謂交歡又是如何去做,他們只會玩。同樣的,穆白對洞房的印象,也只有電視裏演員們衣服一脫,兩個人一上床,地上並排擺著兩雙鞋,就算是洞房了。

穆玄不會讓穆白看太大尺度的東西,而穆白就算是經常上網,也十分單純地沒瀏覽過被天朝和諧的各種百度搜不到的真人電影。於是他十分認真地,把自己的鞋脫掉,與穆玄隨意丟在地上的鞋十分整齊地並排擺在一起。

他又認真地像睡覺一樣脫掉自己的衣服,當然,沒有全部脫掉,還留有背心和褲頭,因為沒有哪部上映的電視劇,起床時會是全裸著的。

穆玄是穿著衣服的,穆白小心翼翼地抱著他,怕驚動到穆玄,他簡單粗暴地用手將衣服撕掉。穆玄的衣服既不是護身法寶,又不是高價的真絲衣物,只是普通的校服,以穆白的力氣,真是好像撕一張紙一般就將衣服扯開了,完全不費力氣。

於是兩人便這般坦誠相對,穆白一臉期待地看著穆玄好轉起來,可是想象中的雙修沒有出現,穆玄看起來更加痛苦了。沒了衣服,穆白可以清楚地看見他皮下在滲血,十分可怖。

穆白急了,明明已經洞房了,為什麽穆哥還是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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